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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学生看病记_关于看病记叙文

时间:2020-07-01 15:03:39  作者:轻罗小扇  字数:3200字

第二节课课间,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突然走进教室。

老师,徐思齐肚子疼,疼得都哭了……

我放下手头整理的马上就要参加毕业考试的全班同学的准考证及毕业鉴定资料,还没走进教室,就发现一个女生扶着思齐在楼道的二层台阶上,满脸的泪水沾湿了她的头发,腹部的疼痛让她的青春的身体弯成了弧度很大的弓形……我赶紧走上前问明了情况,想搀扶她到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可看她痛苦的样子,我知道不像是小孩子一般的肚子疼,马上给思齐的爸爸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随后和教数学的栗老师我们俩个左右搀扶着她走向学校东边五十米远的军分区医院。

半路上,思齐又一次蹲下来强忍着疼痛,在惊吓与担心中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一向不出汗的我感觉到脊背的汗水正顺流而下。几米长的路感觉是那样遥远,好歹进了门诊室,值班的大夫听我说明了情况马上让思齐躺在了床上,开始在她的腹部用手指诊断着病情。站在旁边的我仔细观察着思齐的反应,随着大夫手指的一起一伏,思齐的手一直挡在肚子疼痛的地方,好几次被大夫用手拿开。

可能是急性阑尾炎,还是快点到人民医院去吧。孩子的痛苦表情及大夫的话让我知道必须马上去人民医院。电话告诉办公室的李老师让她帮我把皮包拿下来送到校门口,招来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把思齐扶了上去,这时思齐的爸爸慌慌张张地从西面跑来,我招呼他马上坐上车,告诉司机师傅就朝人民医院赶去,经学校门口的当儿从车窗里接过李老师递过的包。

在我的一路催促下,司机师傅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驱车来到人民医院急诊楼下,我匆忙递过钱和思齐的爸爸挽着思齐来了急诊室。

时间:下午四点十五分。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州城人民心中拥有医学最高权威的人民医院的三个急诊室里,此时此刻竟空无一人,中央空调得意地放着凉气。好歹在门厅里找到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一脸的雀斑遮不住那张黄色怠倦的脸,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头发长长短短地散在额前。

大夫,请问急诊室的值班大夫哪儿去了?

去那边等着。她懒洋洋地抛过一句话,看都不看我身边思齐的难受样儿。

我有些气愤,耐着性子扶着思齐在那间空调凉爽的屋子,我感觉自己的心瑟瑟地抖动。难道这就是人们心目中所谓的白衣天使?如果遇上自家孩子这种情况,她们也会尽情地聊天而置病人的痛苦于不顾吗?望着门口一张特大的海报:一个豁嘴女孩无可奈何的笑僵在那里,下面是多个不同程度的先天豁嘴孩子脸。旁边有一句话让我心中生疑:为有各种先天遭遇豁嘴的儿童免费治疗。但是张贴的目地又让我知道我们这个社会努力在彰显正义与善良的同时,又毫无不保留地暴露了许多我们这个社会及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剧。

比如不管你如何生命垂危于尽头,不交上昂贵的手术费,白衣天使的手绝不会给你起死回生的丝毫能力。各新闻媒体播报的扶助弱势群体典型个案,为什么理应得到相关政府机关部门鼎力相助的他们却在一声高过一声地呼吁着爱心的回归?我们的政府哪里去了,人民公仆的的职责又是什么?难道爱心的奉献仅仅是像丛飞一样的归属吗?

好不容易盼来了那位雀斑医生,她走进门诊室头也不抬地问,怎么了?待我忍着一肚子气说明了情况后,他习惯性地冲门后的那张单人床一指说,上去。我庆幸今天遇上的这位雀班大夫还没有完全失语,还会冷不丁地嘣两个生硬的字出来,我心想,说不定哪一天那些生硬的石头也会砸上自己的脚。

反来覆去,她硬是没查出病来,思齐依然流着混着汗水的泪水,眼睛红红的。最后那雀斑说,不像是阑尾炎,疼的部位不对,去妇科做个B超吧,排除一下。

好。大夫,那做B超的在几楼呢?

三楼。

谢过大夫扶着思齐乘电梯来到了三楼的妇科病房,墙壁上一张“男士止步”四个大字毫不客气地将思齐的爸爸拒之门外,我将思齐带到门诊室那几个白衣者面前。等我说明了情况,那几个不同年龄的女人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不疼不痒地问着话。接下来她们动用了一个职业女人不屑的目光同时对站在我身边的思齐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检查了一遍,那一刻,她们的举动让我感觉到特别难受,她们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个女人灵魂深处的丑恶与肮脏不堪。

快去楼下喝水吧,喝足了再来做B超。现在都五点多了,快下班了,要不就明天再来。

一个年轻的白衣者说着。我理节地谢过之后拉着思齐的手走出了那个触摸女人隐私部位的场所。原来她们理所当然地将我认成思齐的妈妈,一位母亲领着十三岁的女儿来做妇科B超,难免会被人们心生非议。来到一楼的供水处,一桶蓝瓶的饮用水放在那里,排队接水的人用一个个矿泉水瓶子接圣水似地谨慎地盯着装入瓶内的每一滴水。思齐的爸爸想让孩子喝点热水,找来找去电源的插座原来控制在柜台内工作人员的手中,经一位白衣人士的指引好不容易找到了锅炉房兑了一杯温水,等纸杯递到思齐手中一口口喝下去,我和思齐的爸爸心里才慢慢静下来。

要喝足了水做B超不知等多长时间呢?这时站在身边的思齐说肚子疼得轻多了,我看又不像是阑尾炎的症状。又拉着思刘来到一楼的急诊室再次让大夫诊断。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谦和的男士,我说了孩子的状况之后他说,上去做B超吧,做这样的B超只看附件不用喝水。像得到赦免似的我的心一下子欢喜起来,谢过这位高明的大夫之后,我和思齐的爸爸又带着思齐来到大夫告诉我们的二楼,找来找去找不到那个科室,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说在三楼呢。我心想这里的大夫怎么会这样呢?连个明确的地点也不告诉病人家属吗?几个转弯之后原本就没有方向感的我早已不知东西南北了。等来到三楼透过一扇扇静静虚掩着的门我发现每个屋子里面空无一人,终于找到了那个诡秘的“B超”牌子,我急切地递上那张单子时,那女人说不在这楼在二楼呢?表的指针已指到五点二十,我瞧见许多上班的人都脱下了象征着他们身份和圣洁的大褂换上便装准备走人。

我和思齐的爸爸又领着思齐来到了二楼,远远地走廊那头的大褂说,下班了,明天再来吧。

这时我身边的思齐说,老师,我现在肚子轻多了,我觉得没事,可能一会儿就好了。看着思齐的脸色泛着轻微的红润,精神也好起来,我就和思刘的爸爸商量该怎么办。思齐爸爸说没事,我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思齐在旁边一直说老师我感觉没事了。经我们三人决定,暂时回去,像那位高明的医生说的那样,晚上有什么事随时来就行。(我和思齐爸爸说,白天来还找不到人呢,晚上来上哪里找人去?)思齐爸爸说,老师,我们晚上去吃饭吧。像位学儒的他只能向我说出这样直接的话,因为在医院里跑上跑下的我被好多的病人和大夫误认为是思齐的妈妈。我再三推辞说不去,思齐的书包还在学校,我们俩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又回到了学校。路上和思齐说话的时候,那师傅问,你是孩子老师?我说对呀。他摇摇头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

门口接孩子的家长聚了一大堆。我和思齐从车上下来说:要不我们再去军分区医院让那里的叔叔帮着检查一下吧。门诊室里仍是那位开始给思齐看病的大夫,问过之后,他说,要不给孩子查个血吧,我想那样也好,只要没什么事一切不都好吗?交上钱,拿着那张单子来到抽血的地方,正好碰上我们学校实验五年级二班的一位家长领着孩子来化验血。那位男孩抽过血之后,我扶着思齐坐在了那张小圆凳子上,女大夫用棉球擦了擦思齐的左手食指肚,我用右手捂住了思齐的眼睛,左手轻扶在她的左肩上。细管顶端的小口像一张贪婪的小嘴一下吸满了红红的一管血。紧摁着棉球止住了抽血的小针孔。十五分钟之后,一张小条子从那个电脑主机样的仪器中缓缓跑出来。拿着那张单子,在门诊里让大夫看过之后,大夫说没事,这时我的心才慢慢地从胸口缓缓降至心窝。等领着思齐回到教室,班上的孩子们一起说,思齐好了吗?看到思齐没事,微笑着坐在位子上,班上的孩子们都一个个瞅着思齐会心地笑了。

老天疼惜一个孩子的无助,远离北京工作的妈妈和爸爸生活在德州的思齐,生活上难免会简单凑合。陪着孩子走一趟,让我感觉到平日里许多感觉不到的真实。我但愿,是老天看不过那些人对待孩子的嘴脸与无耻,才会让一个孩子减免了该承受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