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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

时间:2016-08-24 03:03:03  作者:罗刘易  字数:1000字

踏上故土,如释重负,旅途的劳累顷刻散去,三年,这座古朴的村庄并没触及繁华世界的纷扰,依旧的青瓦,依旧的土墙,依旧的淳笑。

走进老屋,已是黄昏时分,夕阳拖着疲惫的身影落下山头,老屋也安详地闭上了眼睛,老屋老了,褶皱的皮肤,突出的颧骨,一场大雨终究没把他冲垮,他依然矗立在这片黄土地上,等着我们归来,等着——我们将他从记忆中唤醒。

老屋是祖父的一生心血,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祖父用他那瘦弱的肩膀挑起一担担黄土,用他那粗糙的双手砌成一堵堵墙,用他那佝偻的脊背撑起一个家,他离不开老屋,正如老屋离不开他一样,子女们的再三挽留,也拗不过他对老屋的执着,叶落归根,老屋是他的根,他要一直呆在这儿,直到生命走到尽头,岁月将它最后的记忆留给了老屋,08年的一场大雪,送走了秋天,也送走了他。

三年,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老屋却依然留住了沧桑,斑驳的木门,陈旧的木椅,当再次看见这一切熟悉而又陌生的东西时,记忆的齿轮开始不停转动,祖父蹒跚的背影在屋里走动,爱哭的小孩接受大人的呵护,蓦然回首,猛然发觉岁月悄然而逝,现实与过去像一道鸿沟,我已无法逾越那些美好的回忆似花般飘飘然而下,我想再次拥有它的绚烂,可是却再也无法捡拾。

踯躅在大堂前,回忆如潮般袭来,老屋承载了太多,老屋留住了太多,年华的无情将我的过去埋葬在这里,让我如今挖掘,曾经幼不知事,让祖父担忧,曾经年少无知,让祖父担心,殊不知,那个调皮的小孩已长成一个少年,殊不知,那个小孩有许多话要向他诉说,只是他已无法聆听。

宁静的夜空洒满了繁星,缓缓推合大门,我知道关上老屋,就关上了那些尘封的记忆,缭乱的记忆和老屋将再次陷入无声与缄默,曾经祖父作为一条纽带维系家庭的团圆。而今,老屋只是一个象征,遗留一具空壳,往日的欢声笑语似乎还在房梁袅袅响起,此时,数经风雨的它多了一份寂寥,它等着,期待家人能同聚一堂。

临走前,在祖父坟前上了一炷香,站在祖父坟前,那颗桀骜的心平静下来了,我懂了,为什么县城里的钢筋水泥和喧哗没有留住他回老屋的心,他守望的,不是这座老屋,这片土地,而是他辛勤操持的家。

祖父的守望如今变成一方矮矮的坟墓,他目视着那条新修的水泥路,等着子女的回归,依稀记得一句话:“家的归处就是心的归处,当心疲惫的时候,请记得回家。”祖父所守望的心是老屋,那我们的守望是什么?我想家是祖父的守望,父辈的守望,也是我们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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