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依稀记得那时我才六七岁光景。滂沱大雨中,纤弱的你吃力的搀扶起被匆匆路人撞倒的我,你那柔顺的长马尾被雨水打湿,不时有雨珠顺着发梢滚落在残余着巧克力屑的嘴唇上。路边,一把小巧的花伞静静凝望着伞下一大块融化的巧克力。
十二岁,正值花开盛时。我兴冲冲踏进你家,你一人独留琴房中,练习古筝。断断续续的琴声从你伤痕斑斑的指尖下溢出。旧伤未愈,又复新伤,细细密密的血不断涌出,你习以为常,找出创可贴包上。我拦下你欲又伸出的手,嚷嚷着让你停会,好生休息些。
你笑的一脸风轻云淡:“泰戈尔曾说过:‘只有经历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炼出创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我这点小伤,何足挂齿。”
我小小的心灵被你那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所深深震撼了。你素净的脸上映着俩个小小的酒窝,月牙儿似的眼眸中繁星点点,闪耀着名为“坚定”的光芒。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回首初遇,七度春秋。心中是不舍。
泪像决了堤一般,如一串串珍珠“吧嗒吧嗒”滴在冰凉的手背,好似一朵朵晶莹透亮绽放的花。梨花带雨。
你绽开温和的笑靥,像个温柔的大姐姐轻轻一点一点擦去我的泪,安慰道:“别傻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散皆是缘。况且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小今有过你这样的朋友,足矣。”
离别,你拉着行李箱,一步一回头。再也忍不住,顾不得身旁来往的路人,放声大哭起来,心好似被揪住一样,荡气回肠的痛。
天依旧蓝,云依旧白,花儿依旧艳,鸟儿仍叫得开怀。人,却要不在。
如果可以,我愿用十年,换我们一世不离。